张友文：讲好警察故事 讴歌清远警察
今年4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加强社会主义法治文化建设的意见》，7月，欧平的报告文学《粤北警事》问世。此作的出版不仅仅是作为中国共-产-党建党一百周年献礼，而且是繁荣社会主义法治文艺之举，足见清远公安局党委具有前瞻意识。清远市人民政府副市长、清远市公安局党委书记、局长毕洪波在《点赞清远公安这些人（代序）》中说：“《粤北警事》的出版，必将激励广大公安民警牢记使命，不怕艰难困苦……”充分说明此作存在的价值。习总书记指出，没有中华文化繁荣兴盛，就没有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一个民族的复兴需要强大的物质力量，也需要强大的精神力量。毋庸讳言，《粤北警事》传递给清远公安民警是强大的精神力量，这股精神力量不是用数据能统计和用金钱来衡量的。
此作中清远公安民警恪守“对党忠诚、服务人民、执法公正、纪律严明”的理念，在各自平凡的岗位上竭尽全力，遂涌现出一个个优秀的个人与集体，如陈璐茗、龚国辉与妻子瑶瑶、綦尤强、蔡高田、胡勇娇、阚礼等抗疫先进典型，还有全省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先进集体。不论是个人还是集体面对困难和问题时，他们没有退缩和害怕，因为他们秉持着“人民公安为人民”的初心，坚守着“平安+满意”的工作目标。
本人研究公安文学20多年，细读了不少公安文学作品。在我的印象中，大多数公安报告文学作品的写法都是以点带面，即以一两个人的事迹为主，附带把一个群体给讴歌了。作家欧平在《粤北警事》中传承上述写法的同时，还有不少突破，即把各个警种的核心理念、工作创新和亮点业绩也一并实录下来。如此这般，对工作有促进、对同行有启发、对单位有面光。全书共分为九个部分，有引子，也有后记，首尾相应，颇具“整一性”。
《粤北警事》作为一部公安长篇报告文学，故事性强，可以拆开来读，也可以看成一部长篇，其中的公安侦破故事并不少，如第四部分《特巡刑警的铁拳是这样炼成的》、第五部分《哪里有黑恶势力，哪里就有人民警察的铁拳》、第六部分《斩毒魔铲恶果，保一方安宁》、第七部分《用最严交通安全整治，打造“平安+满意”清远》等都有一些让人难忘的故事，例如《藏在床下的女尸》和《一枚血指纹》即是，一看标题就觉得有读头。
扶贫路上缩心距
如果笔者只是复述几个侦破故事，乏善足陈。因为全国侦破故事都是一个模式，即案发后，领导高度重视，办案民警为了赶赴现场，不免舍小家顾大家。办案过程中，他们战高温、迎暴雨，不破案子誓不罢休……在此我最想说的是有关扶贫故事。2021年2月25日全国脱贫攻坚总结表彰会在北京人民大会堂隆重举行，清远市公安局交警支队高速七大队教导员黄智勇被评为全国扶贫攻坚先进个人。
黄智勇被评为全国扶贫攻坚先进个人可谓实至名归。通过细读《扶贫路上的人民警察》才知黄智勇不仅“勇敢”，而且 “智慧”。当他报名参加扶贫工作时，同事们对此持怀疑态度，大营村的村民亦然，但是他没有在意他人的眼神和看法，而是勇敢地到岗，并迅速开展工作。笔者以为是黄智勇的智慧成就了他，譬如“他走访了全村29户贫困对象，并对他们建档立卡，了解他们贫困的原因和脱贫的愿望，在走访中从心灵上与贫困户拉近距离。”此前，当地村民对人民警察持反感态度。因为有人在大营村办厂污染了环境，以至于鸭子下红蛋。为此，几个老太婆到厂里闹事，要求厂家搬走，当地派出所为了平息事端，不让矛盾升级，便把这几个老太婆带到派出所……从此，当地村民对警察没有好感。
黄智勇来到大营村当第一书记时，“从老乡们远远躲避的眼神中，感觉到了村民对他的不信任”。心细的黄智勇觉得首要问题是解开村民们的心结。从此，他不时地与当地村民交心谈心，以心换心，从急迫的饮水问题入手。“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当阿东第一次喝上甘甜的山泉水后， 他邀请黄智勇到他家喝茶。他对黄智勇说：“我们种田人是怕跟警察打交道的，总觉得和你在一起自己就矮人一等，没事也像犯了什么事。”黄智勇回答：“我们警察的首要职责就是为人民服务，因为我们警察两个字前面还加了‘人民’两个字”。一席话说得阿东哈哈大笑，还说以后见到穿制服的警察就不怕了。
黄智勇的智慧除了用来拉近与村民的心距之外，还用来深入发掘村民们贫困的根源。他发现贫困的原因，一是因为病痛折磨，二是因为懒惰，便想方设法补足他们的精神之钙，让他们从精神上彻底地脱贫。为此，黄智勇还在村中大力推广“仁义礼智信、忠孝廉耻勇”的优秀传统文化，旨在唤醒贫困户内心深处的尊严意识，让他们分清对错与美丑，让他们转变观念：要脱贫，就得靠自己的勤劳双手，单靠“等”和“要”万万不可。
在扶贫攻尖战中，除了黄智勇、梁灿明和吴启浪等民警不遗余力地帮扶之外，还与清远市公安局局长毕洪波和政治处主任谢先清多次深入现场调研、指导与鼓劲分不开。
想象增添文学性
沿着以上思路继续写下去，笔者应该讲其他警种是如何取得成绩的，有哪些好的经验作法值得推广，但是，不按常理出牌，喜欢另辟蹊径是我的生活方式。笔头自然会转向，转向对《粤北警事》中的文学性追问。据我所知，欧平在上个世纪就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在他那看似朴实的笔端实际上蕴含着丰富的文学性。如第106页、107页“毛公回到家，觉得这口气没出够，狠狠地踢了挡在路中间的椅子一脚，这一使劲，把自己的脚趾踢痛了，他抱着脚趾转了个圈，心里打了个闪：孙子刚才一定也是被踢得像自己一样疼痛难忍，才哭成这样，太可恶了，想到这，毛公又推开大门，冲到雷家门口，跺着脚骂了起来。”
笔者读到这儿，禁不住莞尔，没想到作家欧平竟然有如此丰富的想象力。不言而喻，毛公心里活动与他抱着脚趾转圈的动作都不会是欧平亲眼目睹，他只是用这些想象细节揭示毛公的丑态罢了，但我们读者品来却觉得真实无比，并不会去探究作家当时是不是在场，哪怕报告文学是要讲真话、说真事。因为文学艺术的“真”是艺术之真，也就是情感之真。
接下来想象越来越细致，以至于连毛公的声音都给描摩出来了，足见作家的功力，如“毛公颤抖着声音，还翻出了一本历史老账，说分田到户那年……”毋庸讳言，毛公所言都是凭空杜撰，扇风点火，目的就是把毛家儿子的心头怒火挑起来。
走笔至此，毛公的丑态也就从外部转向内心深处，其内心深处的恶被欧平毫不留情地给揭露出来了。因为毛公用心险恶，引发毛家与雷家火拼，结局是亲人负伤流血，差点整出人命，从此两家亲人皆失去人身自由，追悔莫及。
作者用忍俊不禁的语言和动作吸引读者读之，读后自然会学到一点什么或悟到一点什么，这就是通常所说发挥了文学的教化功能。
给力“平安+满意”创建活动
如果说作家对雷公的一番描绘是批判毛公私心的话，那么，关于清远警察的故事则是颂扬公心。不论是交通警察，还是缉毒警察，抑或刑警、巡警、网警等，他们哪一个不是娘生父母养？哪一个没有七情六欲？当任务来临之时，他们必须舍小家顾大家——公心为上，这是由公安机关性质和警察职责决定的。张二曼的婚礼之所以推迟数小时，就是因为突发事件需要参加婚礼的同事们前往处置；陈璐茗采购口罩时，觉得手感不好，便请专业人员来鉴定，结果发现两万只口罩全部是伪劣产品……
《粤北警事》之所以数次让我激情澎湃、热血沸腾，笔者以为是因为警察故事讲得比较好，讲得比较细，且总分有术，如“清远市公安局刑警短时间里连破几个大案要案，是一线办案民警用吃苦耐劳和勇于奉献的精神取得的，也是刑事技术人员用智慧和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精神夺取的……”第68页，刘跃武“在封闭训练那段时间，正值盛夏，穿上厚厚的作训服，人就像钻进了火笼，几个动作下来就一身汗，一天十几个小时训练，一人就得喝一大桶水。”读到这儿，当下，广大医护人员在高温下进行核酸检测的情景自然浮现在眼前，原来“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正是广大清远民警的不辞辛劳的付出，创建“平安+满意”活动才会落到实处。
古往今来的文学作品无非就是写什么和怎么写的问题。前者所表达的就是爱、恨、情与仇，而后者对每个作家来说都是一大挑战。《粤北警事》中起承转合运用自如，看来欧平还是动了脑筋的。如第7页中“当陈璐茗在保障防疫物资供应战线上忘我工作的时候，远在180公里外的另外一名女警瑶瑶却在大年初一的这天早上，要离开清远回到珠海拱北口岸。”就是这么一句，就自然从陈璐茗这个人物身上转到瑶瑶身上。可是瑶瑶并不是写作的主要人物，在此，作家就使用了中国传统的弄引法。
所谓弄引法，金圣叹是这么说的：“谓有大段文字，不好突然便起，且先作一段小文字，在前引上。如索超前，先写周谨；十分事前，先说五事等是也。庄子云：‘始于青萍之末，盛于土囊之口。’《礼》曰：‘鲁人有事于泰山，必先有事于配林。’”简言之，先写次要人物，然后引出主要人物。《粤北警事》中也是先写次要人物瑶瑶，然后引出主要人物龚国辉。据笔者观察，欧平在写作典型人物与典型事迹时，基本上都遵循这一规律。
更为难得的是欧平还勇于自曝家丑，这一点实属不易，现在来听我说端详。第120页说周某作为清远市公安局退休民警，有近30年公安工作经验和专业知识，他却被陈某辉涉黑团伙聘为所谓的“军师”……
《哪里有黑恶势力，哪里就有人民警察的铁拳》这一部分出现在《粤北警事》中，同时也表明清远市公安局领导的胸怀阔大，勇于直面问题，勇于揭短，且敢于亮剑。在我的印象中，提及“内鬼”的情节只会存在于虚构作品中，万万没有想到在这部非虚构文本也存在，堪称一大亮点。（注：欧平的报告文学《粤北警事》于2021年7月由广东人民出版社出版。）
【《粤北警事》作者欧平简介】笔名若水，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二级调研员、当代作家。在《作品》《青年作家》《四川文学》《羊城晚报》《南方日报》《工人日报》《人民日报》等报刊杂志发表作品两百多万字，出版长篇小说三部、长篇报告文学三部、中篇小说一部、短篇小说集两部、杂文集一部。其中，根据其长篇小说《刑警队长》改编的电影《南粤刑侦档案》在中央电视台播出；十余次获得省级以上奖项，获中国艺术杰出贡献人物飞天奖、中国第二届禾雀花杯网络大电影优秀影片奖和最佳编剧奖、全国主题抗击疫情纪实文学二等奖等，全国优秀报告文学二等奖；荣立二等功三次、荣立三等功三次、嘉奖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