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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友文:一定会还你清白

作者:张友文 文章来源:泸州公安文艺 点击次数:1811 次   更新时间:2018-12-20 文章录入:珍珠鸟

“一定会还您清白”

——评方方的《时于此间》

张友文

方方的小说《时于此间》发表在2017年11月上旬刊《长江文艺》。紧接被2017年第12期《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2017年第12期《小说月报》和2018年第1期《中篇小说选刊》等纯文学期刊竞相转载,足见此作的影响力。此文本并不复杂,线索分明,却充满诸多巧合,因此故事显得非常好看,当然人生况味自在其中矣。

诸多评论家一致认为该小说表现如下主题:心中有恶念,难免会“一念之差”;心里有鬼,因此会“鬼迷心窍”。笔者在此并不是讨论此说法正确与否,而是说作者方方要把此主旨的传达出来,人民警察必不可少。人民警察在其中充当的角色并非一个道具,而是有思想、有感情和有责任心的人。当不敢担当,心存侥幸的肇事者郭跳神为自己开脱罪责说只因一时鬼迷心窍,人民警察马卫强却将各类证据悉数亮出,并一语道破天机,直击郭跳神的心灵深处,让其卑污的灵魂为之一颤。

《时于此间》中三条并行的线索皆围绕“寻找”主题展开:一条是何美晴寻找钻戒,而伴随着钻戒的位移,人民警察则是寻找杨桂花和李小莲;第二条是李小莲寻找父亲;第三条是人民警察寻找肇事者郭跳神。谜底直到小说末端才被揭开:何美晴给丈夫郭跳神打电话打得不是时候,其时郭跳神正在开车。何美晴并没什么紧要事情,只是告诉丈夫她那贵重的钻戒丢了。郭跳神一接电话,车头一歪,就把李小莲的父亲给撞了。

李小莲的父亲本来是要到火车站接她的。被撞后,当时是死是活并不清楚。郭跳神对警察马卫东交代:“我的确撞了人,在不知道对方死活的情况下,不但没有救,反而把他拖到了马路中间。事后发现错大了,但却无法挽回。”

李小莲下了火车没有见到父亲。她并不知父亲被车撞了,便发动众人寻找。当她找到父亲时,父亲已经躺在殡仪馆的冰盒子中了。

何美晴的钻戒不见了,怀疑是保姆翠红偷拿。她与翠红一路争吵到派出所,要求警察分黑白、辨雌雄。换言之,需要警察主持公平正义。派出所警察杨自健听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根据何美晴回忆自身近期活动路径,杨自健调出监控视频还翠红清白。可是翠红的母亲杨桂花又陷进案子中来。那个捡拾钻戒的人正是她。警察一路追访,找到杨桂花时,她则是有口莫辩。她对警察说当场交给失主了。警察穷追不舍,查实那个冒领者正是李小莲。

回望文本,原来是一个“现世报”的通俗故事,宿命意味颇浓。窃以为,方方创作此小说的目的并不是想借用因果报应这一说辞劝导读者弃恶从善,而是旨在通过此故事来拷问人类的良知,对人性之恶进行毫不留情地批判。经过多次细读方才悟到方方是在建构新时代的英雄形象。

两位普通的人民警察虽没有做出轰轰烈烈的英雄壮举,没有展现视死如归的革命精神,却坚持情为民所系、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切实保一方平安、维护一方稳定,在看似琐碎的日常工作中彰显了崇高的人格魅力。且看:

杨自健(派出所的警察)终于听明白了江美晴和翠红二人来派出所的原因。他看了看翠红。翠红脸上有愤怒也有悲伤。她一直在强忍自己不插话,同时在强忍眼泪水。杨自健不觉对她有几分同情。

再看:

江美晴依然语气强硬道:“我知道她正缺钱花,前几天找我借了钱的。因为我没有借,所以她就偷。这就是我的根据。你要我不怀疑她,我也做不到。”

杨自健有点恼怒了,说:“查出来才放狠话也不迟?你有点钱就可以这么霸道?”

见警察帮忙自己说话,翠红忍着的泪,这时候流了下来。

小说中还有多处细节写到警察关怀弱者,如环卫工人杨桂花见到警察杨自健时相当紧张。杨自健先是递给她一杯热茶,然后与她说闲话缓解其情绪,这才转入正题。

中国传统文化价值观念核心范畴就是仁义。人民警察的仁义之举传递给读者的是温暖和力量。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推动文艺繁荣发展,最根本的是要创作生产出无愧于我们这个伟大民族、伟大时代的优秀作品。没有优秀作品,其他事情搞得再热闹、再花哨,那也只是表面文章,是不能真正深入人民精神世界的,是不能触及人的灵魂、引起人民思想共鸣的。”《时于此间》之所以能打动人,能引起读者共鸣,与人民警察敢于作为戚戚相关。

单说两个警察两次庄严承诺就可窥一斑而知全貌。杨自健对杨桂花说:“当然。您放心吧,一定会还您清白。”另一位人民警察马卫强对李小莲说:“我连夜去查,保证给你一个真相”。天黑了,杨自健没有回家,而是去交管局调马路监控,查找那人反穿棉袄冒领钻戒的女子。马卫强也是如此。天快黑尽的时候,他再次回到事故现场,并挨家挨户调看监控。

如果两位人民警察没有爱岗敬业意识,抱着踢皮球的心态对待本职工作,案子就不会这么快破获,翠红和母亲杨桂花的自身清白也难以澄明,交通肇事者郭跳神也难以抓获。正是人民警察一路穷打猛追,执著前行,郭跳神才没来得及逃出国门……

站在人民警察的角度来读解此小说,笔者就说人民警察的功劳不可小视。作品中的警察时刻把群众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坚持换位思考,设身处地站在群众立场上想问题、办事情,牢记“民本警务”的思想。杨自健把钻戒的下落找到了,江美晴的疑虑打消了,按理说他尽职尽责了,不必再为此事费时费神了。但是,杨自健进一步耐心地做群众工作,现场调解人民内部矛盾,构建社会和谐,那一幕滋润读者心田:

翠红没做声,她的眼圈又红了。杨自健很高兴这个结果,说:“好了,这个案子解决了一大半。翠红被你冤枉,这个可以确定了吗?”

江美晴说:“我是冤枉了她。戒指一丢,我心里就乱了。”

杨自健说:“翠红,你主人已经给你道歉了,这事不大,你就算了吧。江女士,建议你来点实惠,这个月给人家加点工钱。你们俩的皮就不用再扯了。我们好全力去找回东西。”

江美晴忙说:“可以可以。这个月工钱之外,我另外给你一千块钱奖金。可以吧?”

翠红点了点头,觉得这个警察还蛮会体贴的,与其继续跟江美晴扯皮,不如要点实惠。

翠红发自内心的感谢杨自健,表明警察的工作真正做到老百姓的心坎上了。警察的职责不仅重视案件侦破,更重视涉案犯罪嫌疑人是否全部抓获、财产损失是否最大限度挽回,以满足与人民切身利益最直接、最相关的需求,从而增强群众对公安机关的信任,赢得群众对公安工作的支持。作为中间人的杨自健当场出主意,双方当事人都能接受,这就是本事,这就是能力,这就是担当。

英雄是时代的楷模,文艺是时代的先声。塑造新时代的英雄形象是文艺工作者义不容辞的责任。方方正是通过小说《时于此间》塑造了两个平民警察形象,讴歌了他们默默无闻、无私奉献的精神。他们不是权力英雄,也不是财富英雄,不是成龙式的英雄,也不是战狼式的英雄,而是普通而又实在的平民英雄。他们内心深处温柔善良,用一颗仁爱之心关怀人民,而肇事者郭跳神作为反面角色存在于文本中。他开车撞了人,没有及时施救,反倒把当事人往马路中间拖,制造车祸假象,妄想逃避责任,内心的丑恶通过系列情节得以展现。

郭跳神口口声志说只是一念之差,事实上并非如此。姑且承认车祸之后他把李小莲的父亲拖到马路中间仅仅是一念之错,然而,后来他却对修车老板说:

“昨晚不小心撞了一头牛。牛没事,车倒有事了。唉,又谈了一个连锁店。应酬太累,开车差点睡着了。”

他说此番话的目的是要与老板订立攻守同盟。这就不仅仅是一念之差了,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再后来,他逃往澳洲的心思更是昭然若揭。毋庸置疑,郭跳神逃避责任,不敢正视现实,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事发之时,他敢于担当,立马下车施救,即把当事人送医院或报警,他就不会有牢狱之灾,顶多赔几个钱,况且钱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当人民警察顺藤摸瓜寻上门来时,他就无可救药了,百般抵赖也无济于事。

综上所述,作者方方并没有用夸张或戏谑的口吻讲故事,而是通过细微的举动,包括言语来塑造人物。闪烁着人性光辉的警察英雄马卫强、杨自健就和郭跳神及李小莲之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后者都是自以为是,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为人所知。李小莲被查获时也说:“是我错了。我只是在一念之间,好像是鬼迷心窍。”警察马卫强却说:“对这种言论,根本不要客气。直接告诉他们,一个人能有这样的一念之恶,都是平常长期积累的结果。善恶都在人心里生长,当恶的生长速度超过善时,一念之间冒出的便多半是恶念。关键时的判断,可看出一个人身上的善恶比例。真以为那只是一念?其实它正代表着一个人内心最基本的内容。”这一点睛之语直指人性丑恶。与此同时,与时代精神相契合的警察英雄形象也给塑造出来了。

文学是现实生活的反映。现实生活中马卫强、杨自健似的警察英雄并不鲜见,如许奎、王群等公安英模即是。文学来源于生活,且高于生活。正因为方方的生活周边有许奎、王群等公安英模存在,她才有故事可写,才写得真实可信,且直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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