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鸟：《普门品》节选之缺憾与教学补救

《普门品》节选之缺憾与教学补救

周治南

                                              

人大版《大学语文》一反传统教材编写突出政治，规避“封、资、修”的编写态度，大胆地节录了佛教文化极品——《普门品》一文，以体现中华文化的精粹性，展示传统文化的多样性，文化国际渗透的宽容性，出发点很好。《普门品》即《观世音菩萨普门品》，是《妙法莲华经》第二十五品。《妙法莲华经》 是佛陀释迦牟尼晚年的佛理说教，宣讲内容意在开示观世音菩萨的修行功德，明示不分贫富贵贱、人人皆可成佛的佛道智慧，奉劝众生供养菩萨，皈依佛门。

《普门品》叙述观世音菩萨救七难、解三毒、应二求、普现三十三种应化身，千处祈求千处应，苦海常作渡人舟的事迹。盛赞享誉普门圆通之德的观音菩萨，示现三十三化身普使众生圆通皈依佛门，“普门品”因此得名。此文选了“开篇提问”、“开示功德”（寻声救苦、现身说法）两个部分，有开头，有主体，但没有结尾，而结尾“劝人供养观世音菩萨”（劝供作结）是全文的宣传目的，全文的宗旨所在。如果缺失这一部分，节选的结构和意义就显得很不完整，被抽去了灵魂。这不仅是芸芸众生虔诚向佛的一种表达，也是佛教的立教之本，生存之道。

大家知道，基督教有世袭封地，甚至有“什一税”（宗教人头税）为其提供持续发展的经济支持；中国的儒教鼓励教徒积极入世，谋求功名利禄，干预政治，政教合一，自然不乏经济来源；佛教不同，他的经济支持依赖化缘——通过佛理教化使广大信众与佛结缘。佛理是一种教育，他靠教化获得信众的支持，并且不分贵贱，有教无类，因此他有很强的群众基础，生存沃土。基督教、中国教（道教和儒教）和佛教在对理想社会的设计方面说法不一，如基督教向往的是“天堂”，中国教向往的是“治平”，佛教向往的是“乐土”，其实大同小异。这些宗教活动都存在正能量，都劝人向善，在弘扬道德力量、救赎灵魂方面具有一致性，但所选择的路线却不尽相同。基督教主张斗争哲学，彰显对立；中国教尚武情结严重，不过多少也浸染了一些东方佛性，德、势、谋并举，无情打击常常属于阴谋政治（谋）的一部分。佛教主张圆通哲学，消解对立。对立是客观的存在，面对社会对立，体现着各种不同的民族智慧和解决方案，能否殊途同归？我们不得而知。阶级斗争的学说继承了西方善恶斗争的哲学传统，已经造成了经久难愈的大面积社会创伤。人类正在觉悟，正在矢志不渝地创造和谐环境、谋求和平发展。和合发展观是科学发展观的一个重要的组成成分，和合发展观彰显了佛教智慧、东方智慧。这是我们在语文教学中需要渗透的精神成人教育理念。需要说明的是，佛教所言“劝供”不能简单地理解为敛财。任何社会组织形态都需要经济支撑，佛教的经济来源依靠的是施舍和捐助，基督教和儒教都依靠政治手段。儒教的政治手段是谋取功名，辅佐政治，属于政治宗教，或称政治豢养式宗教，追求的是高官厚禄。孔子说“有教无类”，纯属空谈，因为只有“官二代”“富二代”才有足够的经济支持从而接受儒教经典教育的可能，受教育的目的在于当官发财，视科技为雕虫小技，造成社会教育资源的恶性循环。基督教以罗马教皇为中心并利用它在社会上至高无上的地位，使哲学、科学、文学都成为神学的附庸，为神学服务。教会认为凡与信仰无关的知识都是无用的，它让人民“只知道一种意识形态，即宗教和神学”。与东方的宗教团体经济来源依靠施舍和捐助不同，天主教会还是西欧最有势力的封建主集团。政治上，教皇不仅掌握着教会最高的行政权和司法权，还可以裁决俗界各国的纠纷，任意废止各国的法律，甚至决定各国皇帝和国王的废立；经济上，天主教会拥有广大的地产，还向全体居民征收什一税，到各国出售赎罪券，利用各种手段搜刮钱财，甚至发动“十字军远征”进行国际性财富掠夺。在宗教性经典阅读课文的教学中，一定要引进比较文化学，在比较中求得全面而深刻的理解。

为求意义的圆满，我为该文做翻译时特意增加了“劝供作结”一段，以便给人以有头有尾、首尾呼应的完整感觉。另外，佛理艰深莫测，很多原因是梵语、古汉语、现代汉语之间的表达障碍造成的，直译不能说明问题，许多地方只好用了意译。其实佛理并不艰深，关键是我们要扩大文化视野，在比较中方有真切的鉴别，否则，我们只能囫囵吞枣。人大版《大学语文》的编者放弃《普门品》“劝供作结”一段，分明具有囫囵吞枣之嫌，以其昏昏咋就能使人昭昭呢？

 

【原文】

尔时，无尽意菩萨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合掌向佛而作是言：“世尊，观世音菩萨以何因缘名观世音？”

佛告无尽意菩萨：“善男子，若有无量百千万亿众生、受诸苦恼，闻是观世音菩萨，一心称名，观世音菩萨即时观其音声，皆得解脱。若有持是观世音菩萨名者，设入大火，火不能烧，由是菩萨威神力故。若为大水所漂，称其圣号，即得浅处。若有百千万亿众生，为求金、银、琉璃、砗磲、玛瑙、珊瑚、琥珀、真珠、等宝，入于大海，假使黑风吹其船舫、飘堕罗刹鬼国，其中若有乃至一人、称观世音菩萨名者，是诸人等，皆得解脱罗刹之难。以是因缘，名观世音。”

　　“若复有人、临当被害，称观世音菩萨名者，彼所执刀杖寻段段坏，而得解脱。若三千大千国土，满中夜叉、罗刹，欲来恼人，闻其称观世音菩萨名者，是诸恶鬼、尚不能以恶眼视之，况复加害。设复有人，若有罪、若无罪，杻械、枷锁、检系其身，称观世音菩萨名者，皆悉断坏，即得解脱。若三千大千国土、满中怨贼，有一商主，将诸商人，赍持重宝、经过险路，其中一人、作是唱言：“诸善男子、勿得恐怖，汝等应当一心称观世音菩萨圣号，是菩萨能以无畏施于众生，汝等若称名者，于此怨贼、当得解脱。”众商人闻，俱发声言：“南无观世音菩萨。”称其名故，即得解脱。

　　“无尽意，观世音菩萨摩诃萨威神之力、巍巍如是。若有众生、多于淫欲，常念恭敬观世音菩萨，便得离欲。若多嗔恚，常念恭敬观世音菩萨，便得离嗔。若多愚痴，常念恭敬观世音菩萨，便得离痴。无尽意，观世音菩萨、有如是等大威神力，多所饶益，是故众生、常应心念。若有女人、设欲求男，礼拜供养观世音菩萨，便生福德智慧之男，设欲求女，便生端正有相之女，宿植德本，众人爱敬。无尽意，观世音菩萨有如是力，若有众生、恭敬礼拜观世音菩萨，福不唐捐，是故众生皆应受持观世音菩萨圣号。”

……

无尽意菩萨白佛言：“世尊，观世音菩萨云何游此娑婆世界，云何而为众生说法，方便之力，其事云何？”

佛告无尽意菩萨：“善男子，若有国土众生应以佛身得度者，观世音菩萨即现佛身而为说法。应以辟支佛身得度者，即现辟支佛身而为说法。应以声闻身得度者，即现声闻身而为说法。应以梵王身得度者，即现梵王身而为说法。应以帝释身得度者，即现帝释身而为说法。应以自在天身得度者，即现自在天身而为说法。应以大自在天身得度者，即现大自在天身而为说法。应以天大将军身得度者，即现天大将军身而为说法。应以毗沙门身得度者，即现毗沙门身而为说法。应以小王身得度者，即现小王身而为说法。应以长者身得度者，即现长者身而为说法。应以居士身得度者，即现居士身而为说法。应以宰官身得度者，即现宰官身而为说法。应以婆罗门身得度者，即现婆罗门身而为说法。应以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身得度者，即现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身而为说法。应以长者、居士、宰官、婆罗门妇女身得度者，即现妇女身而为说法。应以童男、童女身得度者，即现童男、童女身而为说法。应以天龙、夜叉、乾闼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侯罗伽、人非人、等身、得度者，即皆现之而为说法。应以执金刚神得度者，即现执金刚神而为说法。

　　“无尽意！是观世音菩萨成就如是功德，以种种形、游诸国土，度脱众生，是故汝等应当一心供养观世音菩萨。是观世音菩萨摩诃萨，于怖畏急难之中能施无畏，是故此娑婆世界皆号之为施无畏者。”

无尽意菩萨白佛言：“世尊，我今当供养观世音菩萨。”即解颈众宝珠璎珞、价值百千两金，而以与之，作是言：“仁者，受此法施珍宝璎珞。”

时观世音菩萨不肯受之。无尽意复白观世音菩萨言：“仁者，悯我等故，受此璎珞。”

尔时，佛告观世音菩萨：“当悯此无尽意菩萨、及四众、天、龙、夜叉、乾闼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侯罗伽、人非人、等故，受是璎珞。”即时观世音菩萨悯诸四众、及于天、龙、人非人、等，受其璎珞，分作二分，一分奉释迦牟尼佛，一分奉多宝佛塔。

“无尽意！观世音菩萨，有如是自在神力，游于娑婆世界。”

 

【补充注释】

1.善男子：梵语kulaputra意译。多指信奉佛法的男子。

2.世尊：“世尊”是对佛陀释迦摩尼的尊称,佛的十大称号之一，亦称“释尊”。

3.寻：古代量度单位，相当于张开两臂那么长。

4.将：率领，带领。

5.四众：佛教名词，有不同的解释。这里指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比丘、优婆塞指男性，比丘尼、优婆夷指女性，均为男女佛教信众，又称四部众、四部弟子。

6.云何：为何，为什么。

7.价值百千两金：此说以千为单位，百千即十万，意思是价值十万两黄金。

8.悯：怜悯、怜惜，这里是体恤的意思，即帮助供养者建立功德、庄严法相。

 

【译文】　　

那时，无尽意菩萨便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袒露着右肩，面向佛祖释迦摩尼行合十礼，并虚心地向他请教了这么一个问题：“世尊，观世音菩萨因为何种缘由号称‘观世音’呢？我们愿仔细聆听世尊开示宣讲观音菩萨的功德事迹。”

释迦摩尼佛告诉无尽意菩萨说：“善男子，如果芸芸亿万众生，遭受着世间无穷无尽的苦难，听说有这样一个观世音菩萨，虔诚地称诵他的圣号，观世音菩萨随时随地通过心灵感应感知到他们的诵念声，而寻声救苦、保佑他们脱离苦海。如果有这样执着地诵念观世音菩萨圣号的人，即使把他投入到大火之中，大火也不能烧着他，是因观音菩萨的威德神通之力，在冥冥中帮助他的缘故；如果有人被大水漂走淹没，只要诵念观世音菩萨的圣号，即刻就会从很深的地方，回到很浅的地方得救；如果有亿万众生，为了求取金、银、琉璃、砗磲、玛瑙、珊瑚、琥珀、珍珠等宝贝，驾船来到大海，假如遇到了飓风刮翻船舶，巨浪将他们卷入罗刹鬼国，其中如果有人哪怕只有一个人诵念观世音菩萨圣号的，这些被飓风恶浪掀翻的人们，都可以从恶魔的国界里获得解救。正是这样“寻声救苦”的缘故，所以获得了“观（察看）世（世界）音（求救之声）”这样的尊号。假如又有人，即将被凶徒杀害，只要在这个时候诵念观世音菩萨的圣号，那个凶徒所拿着的大刀和长棍，差不多有两臂张开那么长，会一截一截的碎掉，临死的人从而得到了解救。倘若大千国度里，到处都是妖魔鬼怪，要来祸害人，只要听到人们诵念观世音菩萨的圣号声，这些恶鬼们连正眼都不敢看你一眼,更何况他们还敢来加害于你呢？假使又有人，不管他们有没有罪，他们被戴上脚镣手铐与枷锁、身体被紧紧地束缚起来，这时候能诵念观世音菩萨圣号的，立刻便可获得解脱；假若有这么一个泱泱大国，到处都是可恶的强盗，有一个商界的老板，带领着一帮商人，携带着贵重的金银珠宝，需要经过哪些地势险恶的路段，只要其中有一个人开口吟唱这样的口号：各位修德的善士，不要恐慌，你们应当诚心诚意地诵念观世音菩萨的圣号，这位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能够用无畏的神威给予众生安全的力量，你们这些人只要诵念菩萨的圣号，即便在这些凶狠的强盗面前，也能立即获得解脱。”这帮商人们听到后，一齐发声高呼：‘南无观世音菩萨’。因为诵念观世音菩萨圣号的缘故，即刻化解了一场劫难，顺利地通过这条险路。”

释迦摩尼佛继续说：“无尽意！伟大光荣正确的观世音菩萨，法力无边，功德巍巍，就像刚才所说的那样。如果有世俗之人心生太多的淫欲邪念，时常毕恭毕敬地供奉并诵念观世音菩萨的圣号，淫欲邪念便会消解。假如你心里有太多的怨恨情结，时常毕恭毕敬地供奉并诵念观世音菩萨的圣号，怨恨便会消解。假如你鬼迷心窍常犯糊涂，只要你时常毕恭毕敬地供奉并诵念观世音菩萨的圣号，你便会头脑开窍，变得聪慧起来。……”
　　无尽意菩萨当面禀告佛祖说：“世尊，观世音菩萨为什么要来云游这个世俗世界？为什么来为众生传播佛法？他那度生方便的神力显赫，其中的缘由情理又是怎么回事？”
　　释迦摩尼佛接着说：“善男子，如果有哪个国土上有这么一类要求现身说法方能得到感化的众生，观世音菩萨就采取现身说法的方式使他们获得超度。应该以我的佛身显灵方能感化他们使他们得到超度的，观世音菩萨即化身我的佛身来为他们传授佛法教化他们；应该以辟支佛身份方能感化他们使他们获得超度的，就马上化身辟支佛法身来为他们传授佛法教化他们；应该以声闻法身方能感化他们使他们获得超度的，就马上化身声闻法身来为他们传授佛法教化他们；应该以梵王身份方能感化他们使他们获得超度的，就马上化身梵王身相来为他们传授佛法教化他们；应该以帝释身份方能感化他们使他们获得超度者，就马上化身帝释身相来为他们传授佛法教化他们；应该以自在天身份方能感化他们使他们获得超度的，就马上化身自在天身份来为他们传授佛法教化他们；应该以大自在天身份方能感化他们使他们获得超度的，就马上化身大自在天身相来为他们传授佛法教化他们；应该以天大将军身份方能感化他们使他们获得超度者，就马上化身天大将军身相来为他们传授佛法教化他们；应该以毗沙门身份方能感化他们使他们获得超度的，就马上化身毗沙门之身来为他们传授佛法教化他们；应该以小王身份方能感化他们使他们获得超度的，就马上化身小王之身来为他们传授佛法教化他们；应该以长者身份方能感化他们使他们获得超度的，就马上化身长者之身来为他们传授佛法教化他们；应该以居士身份方能感化他们使他们获得超度的，就马上化身居士之身来为他们传授佛法教化他们；应该以宰官身份方能感化他们使他们获得超度的，就马上化身宰官之身来为他们传授佛法教化他们；应该以婆罗门身份方能感化他们使他们获得超度的，就马上化身婆罗门之身来为他们传授佛法教化他们；应该以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此四众身份方能感化他们使他们获得超度者，就马上化身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之身来为他们传授佛法教化他们；应该以长者、居士、宰官、婆罗门等妇女身份方能感化他们使他们获得超度的，就马上化身各类妇女之身来为他们传授佛法教化他们；应该以童男、童女身份方能感化他们使他们获得超度的，就马上化身童男、童女之身来为他们传授佛法教化他们；应该以天、龙、夜叉、乾闼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睺罗伽、人、非人等‘天龙八部’身份方能感化他们使他们获得超度的，便一一化身他们的身形来为他们传授佛法教化他们。应该以执金刚神身份方能感化他们使他们获得超度的，就马上化身执金刚神法身来为他们传授佛法教化他们。”

释迦摩尼佛进一步说：“无尽意!（你可听明白了）这位观世音菩萨成就如此这般宏大功德，以种种身影游历于下界世俗世界，超度众生脱离人生苦海，所以你们这些修行之人，应当专心一意地供奉礼拜观世音菩萨。这位功德无量的观世音菩萨，在众生遭遇恐怖、畏惧、危急、灾难的紧急关头，都能施展无边的法力帮助大难临头的众生免于恐怖，所以凡间欲界，又都号称他为‘施无畏’的菩萨。”
　　无尽意菩萨当面向释迦摩尼佛坦言道：“世尊，我现在就应当供奉礼拜观世音菩萨。”当即解下颈项上面佩带的许多宝珠璎珞，价值相当于十万两黄金，紧接着就把这些珠宝捐献给了观世音菩萨。并且感慨道：“尊敬的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这是法相布施而不是财物布施，您就收下这些璎珞吧。”
　　当时，观世音菩萨不肯接受如此厚礼。无尽意再次禀明观世音菩萨说：“大慈大悲的菩萨，就算你体恤我们，帮助我们建立功德、庄严法相，就收下这些璎珞吧。”
　　那时候，释迦摩尼佛也出面劝说观世音菩萨：“出于体恤这个无尽意菩萨及四众子弟，天、龙、夜叉、乾闼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睺罗伽、人、非人等八部众生的缘故，收下这些璎珞吧。”当时，观世音菩萨体恤四众子弟，并惠及天、龙、人、非人等各界众生，收受了这些璎珞，并把它们分作两分，一分供奉释迦牟尼佛，一分供奉多宝佛塔。

最后，释迦摩尼佛又呼唤无尽意道：“无尽意！正如我前面所说，观世音菩萨有‘寻声救苦’、‘现身说法’等无量功德，真可谓进退无碍、自由自在、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因而能够入世云游于万千世俗世界，教化救度受苦受难的芸芸众生。”（周治南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