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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工大张剑平:柳宗元作品动物形象的艺术性分析

作者:张剑平 文章来源:湖北省大学语文研究会 点击次数:2680 次   更新时间:2016/5/24 文章录入:珍珠鸟

张剑平, 郝莉  
(湖北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湖北 武汉 430068 )

 

摘要:柳宗元作品中的动物形象达到了思想性和艺术性的高度统一。其艺术性主要表现在体裁、题材多样化呈现,形象刻画刻画生动、细致、精炼,寓意明确、言辞犀利等方面。

    关键词:柳宗元;动物形象;艺术性

 

柳宗元作品中选取的大量动物形象,其中散发出的艺术魅力在文学史上也尤其引人注目。由于这些动物题材几乎全部出现在寓言文中,所以结合寓言文的创作特点来分析,把具体的点放到完整的体系框架中来探究,可以得到更多启示。唐宋社会讽刺寓言的成熟是寓言发展史上的第二个高峰,而柳宗元的寓言凭借其强烈的讽刺性和和深刻的揭露倾向,完成了政治哲理寓言到社会讽刺寓言的转变,并且从先秦寓言以论据或比喻形式穿插在文章中的附着地位发展到独立成篇,“在中国寓言文学史上具有划时代的重要地位”。柳宗元高超的写作手法和前无古人的体式创新,大致总结为以下几个方面:

1.体裁、题材多样化呈现

    以古代文体划分,在十多篇动物题材作品中,《蝜蝂传》是以“传”的形式呈现,用了不到八十字就生动地描述出一只小虫的一生。“传”作为一种文学体式,主要以史实为根据,但不排斥一些想象性的描述。作者所写蝜蝂,是真实存在的动物,但采用这种文体,不为人写传却写物,可谓大胆的尝试与创新。《鹘说》、《罴说》《谪龙说》等则是以“说”的文言文体进行创作,或记叙,或议论,或说明,来阐述事理。明代吴纳在《文章辨体序说》中称“说者,释也,解释义理而以己意述之也”,通常采用以小见大的手法,借讲寓言故事、状写事物来说明道理,与我们现在所说的杂文类似。作者所用“说”之文体,叙述说明中贯穿议论,又或篇末更近一步阐明做人做事的道理,如《罴说》中“今夫不善内而恃外者,未有不为罴之食也”,文章结构完整有序。至于以“铺采摛文,体物写志”为手段、以“颂美”和“讽喻”为目的的“赋”,作者使用较多,《牛赋》、《憎王孙文》、《骂尸虫文》、《宥蝮蛇文》、《诉螭文》是为例。它们多是采用铺陈叙事的手法,讲求押韵,以此区别于其他文体。然而细致划分又有所不同,以上几篇除却《牛赋》,其余又可归属于骚赋体。曹明纲先生标点的《柳宗元全集》中,将《牛赋》和其余四篇分别划分到赋与骚之下,值得借鉴。赋源于楚辞,而骚体是诗向赋的过渡,称为“骚赋”。骚赋也继承了楚辞的特点,一般依旧使用“兮”字。柳宗元受屈原影响较大,对屈文风格及手法的继承可谓面面俱到,所举几篇赋体寓言均辞采纷呈,“蔚为大观”。名篇《三戒》则是由三篇散文组合而成,而《笼鹰词》、《放鹧鸪词》、《跂乌词》属于七言诗,作者有意识地进行了有益的尝试,散体、赋体、诗体均有涉及,多样性可见一斑。不仅如此,动物的选取也是范围广泛,飞禽走兽莫不为作者所用,牢笼百态,体现出了包容性和开拓性。主题思想不受表现形式的束缚,游刃有余,为当代作家在动物题材的创作中提供了更全面的视角。

2.形象刻画刻画生动、细致、精炼

    尚永亮先生称柳宗元“善于选取深奥幽美型的小景物,经过一丝不苟的精心刻画,展现出高于自然原型的艺术之美”,本意是论述柳宗元山水游记的艺术特色,用来评价动物形象的描绘也是十分得当的。小至蝜蝂、尸虫,大到驴、熊、大鲸,作者无不用尽笔墨,极力表现每一种动物的特点,小有小的精髓,大有大的气势,写一物像一物,写一物是一物,形态各具,深入人心。赋体有赋体的铺陈,如《憎王孙文》中对两种天性截然不同的两种动物习性品质的描写,细致独到;短篇有短篇的精炼,如《黔之驴》中展现虎对驴的试探,仅用了“窥”“视”“荡”“倚”“冲”“冒”几个连续的动词,生动传神地勾勒出了老虎起初畏惧渐渐放肆的心理,由此一个精明勇敢有心计的形象便跃然纸上。《捕蛇者说》一文中,作者在谈到永州之地所产异蛇时用笔极为简炼概括,“黑质而白章”是其外形,“触草木,尽死”、“以啮人,无御之者”是其毒性,“可以已大风、挛踠,去死肌,杀三虫”是其用途和价值。简单几句把永州之蛇由外至内三个方面的特点介绍得十分全面,凝练的语言、简短的篇幅却不觉单薄无力。这一细腻精炼的描写特点也始终贯穿于几乎所有动物形象的刻画中,文体也可谓短小精悍,寓意的深刻性不减分毫。

3.寓意明确、言辞犀利

寓意明确可以说是意象创作最鲜明的特色,这一点在柳文中体现明显。作者对于刻画出来的每一种动物,都会在文中明确观点,发表议论性的语句进行说明,不仅为读者提供了阅读理解的指向,而且这也符合作者冷峻严格的性格。仍以《三戒》为例,作者首先点明观点,指出文章用意在于批判“恒恶”的世之人。《黔之驴》文末也发表议论:“形之庞也类有德,声之宏也类有能。向不出其技,虎虽猛,疑畏,卒不敢取。今若是焉,悲夫!”既有同情,驴的外强中干可悲可叹。《蝜蝂传》一文分两段,第一段对蝜蝂的习性与一生介绍之后,第二段便进行了淋漓尽致的议论,由虫至人,对“日思高其位,大其禄,而贪取滋甚,以近于危坠,观前之死亡不知戒”的世人无情批判,起到了卒章显志的作用。而把一系列不好的特点附加于一只小虫身上,这只贪婪的小虫在作者笔下可谓集“恶”于一身,强烈的批判性展露无遗。精辟的立论,犀利的语言,怒斥唾骂,愤世嫉邪,凡作者笔下动物形象,皆直指社会人生,既是中唐上至腐朽昏愦的统治阶级下至虚伪卑劣的阴险小人的真实写照,也是世世代代类似的“浮世绘”勾画,警醒与鞭策的作用历久不衰。

 

[作者简介:1张剑平,湖北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语言文化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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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曹明纲标点.柳宗元全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

[2]尚永亮.柳宗元诗文选评[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

[3]陈蒲清.论柳子寓言的地位与特点[J].零陵学院学报,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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